大福戳戳周铭琛的胳膊,低声说了句。
叶夏装作没听见,面对周铭琛哥俩,她想到的是初看到大福哥仨时的样子,衣服裤子打满补丁,且上衣短得快要遮不住肚脐眼,裤子更是短到和七分裤有得一比,脚上穿的鞋子快把底儿磨透……
“……哥……拿……”
吃完饭,叶夏在灶房单另煮饺子,堂屋里,周铭川的声音忽然响起,他说得很慢,哪怕仅仅是两个字,从他嘴里说出来,仍然费不少力气。
周铭琛一怔,随即揽住他的肩膀,红着眼眶重重地点头:“好,哥哥听你的。”
“……婶子……好,小……小川……喜欢……”周铭川在周铭琛怔愣的目光注视下,望向大福哥仨又说:“也……也喜欢……大福……二福……三福弟弟……”他眼睛又亮又纯真,没有一丝一毫杂质。
而且……他笑了,周铭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,弟弟在笑,笑得很开心。
难道婶子在他不知不觉间,给弟弟再次做了治疗?
对,就是治疗。
他不懂那治疗叫什么,但弟弟今个不仅能说出多个字,能把自己心里想的用语言表达得更清楚,能露出笑容,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?
……
“老周能在猪圈外搭个棚子住,咱们这牛棚能加长加宽,应该都是小叶帮的忙。”老何坐在地上边铡草,边语带感慨地对邱大姐说:“想想,咱们真得很幸运!”坏分子,他们都是坏分子,却在今个一大早,听到支书亲口说,天慢慢要热起来,牛棚里太拥挤,对牛的健康有影响,让他们抽空扩大牛棚,利于空气流通。
同时,支书还说,没有好的身体,手脚不灵光,怎么能好好劳动改造?
显而易见,支书这话是对他和地主老周说的。
脚扭伤,无法正常行走,做活难免有局限,于是,支书和大队长商量过后,这几日由他给牛铡草。而老周生病差点动弹不了,才有支书在猪圈外搭棚子一说。至于扩大牛棚这事儿,说是为牛的健康考虑,实则在间接改善他们几人的居住环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