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来？”路朝歌眉头一皱。
他看向黑亭，继续问道：“那你可有觉得身体有异样？”
这是他最关心的地方。
黑亭摇了摇头，示意自己除了产生了类似幻境般的景象外，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。
而且很奇怪的是，对于这个幻境，黑亭竟不觉得恐怖。
按理说，置身于一片黑色的大海之上，那处空间广袤无垠，他却孤身一人。
下方还不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呓语，仿佛有无数潜藏在海底的声音，正在呼唤着他。
这应该是可怕的幻境才对。
但黑亭的内心却很平静，他对于这一切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。
相反，那黑色的海洋，反倒给了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。
其安心程度，不亚于自己被那半瞎之人批命后，在手足无措时，师父把他带上了丹青峰。
起初的少年黑亭，每夜都会做噩梦。
好在他那时的身份是剑侍，是杂役弟子，负责照顾路朝歌的饮食起居，所以与他住在同一座竹屋内。
每当他午夜梦醒，浑身发凉，冷汗浸透之际，屋内总会传来路朝歌很不耐烦，却又很让人心安的声音：“我在。”
那黑色海洋里的呓语，虽然黑亭不懂是何意，但他感觉的出来，它们并没有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