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晧然看着眼前的长江口,心里亦是生起几分感慨。
京杭大运河每年承载着几百万石漕粮的运输,但每年投入维护这条运输线却要耗费以百万计,航行时间反而远逊于海运。
像此次南下,若是他选择走京杭大运河,少说也要花费一个月,但现在仅是十二日便到了长江口。
相比之下,海运的优势实在太大了,亦无怪乎蒙诏在此感慨。
林晧然有心聊一聊,便是对蒙诏询问道“廷纶,你以为漕运当改走海运?”
“运河固然安全,但海运快捷,且无须每年耗费巨资维护运河通畅,学生以为海运利大于弊!”蒙诏从广东一路走来,眼界已然是扩张不少,当即明确地表述个人观点道。
王时举听着蒙诏的观点,却是神色各异,甚至有人明显不认同。
林晧然并没有进行表态,而是对着王时举询问道“晋卿,你以为漕运改海运,可妥当?”
王时举是三位顺天府门生最老成的一个,去年更是夺得顺天府院试第二,却是恭敬地拱手道“不妥!”
这两个字刚出,当即令到气氛一滞,蒙诏当即收敛表情,并忍不住睥了王时举一眼。
林晧然的眉毛轻挑,显得饶有兴致地望向这个门生道“为何?”
他从来没有将个人的见解强加在门生身上,而是倡导他们独立思考,通过反复思考得出自认为正确的结论。
王时举迎着众人的目光,显得一本正经地道“如果改走海运,朝廷不再需要斥巨资维护于运河,亦不用常年虚耗于漕船,但改走海运却利朝廷而苦百姓。”
“此举大大减轻朝廷财政负担,又岂会苦于百姓?”蒙诏的脸色微正,当即进行质问道。
林晧然站在甲板上,船很是平稳,便是转身望向了王时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