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明年初春便是三年一考的春闱,很多举人携带家眷进京赴考。加上明年是六年一次的京察之年,故而很多地方官员亦是纷纷上京叙职,致使当下的通州人满为患。
却是有些不自知的举人跑来驿站,想要在驿站找一个地方住下,当真是荒唐至极。
刘三这阵子轰了不少举人,对这件事情亦是乐此不彼。这帮高高在上的举人,在他一个小小的驿卒面前,却跟一个孙子无异。
“别挡着我家大人的路,你们快些让开!”
正是这时,一个显得粗嗓门的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的猖狂。只见一支车队浩浩荡荡来到驿站门前,除了一辆马车外,竟然还携带着足足七大车东西。
林晧然只打算领着几个人入住驿站,林富等人已经被打发到客栈,此时无疑显得势单力薄。
驿卒刘三看到这一支气派十足的车队出现,当即要上前驱赶林晧然,好迎接这一个贵人。
林晧然的脸色显得古井不波,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书,然后以竖着的姿势示出,递到正准备要发作的驿卒刘三的鼻眼。
官牒?
刘三脸上的耀武扬威当即消失,眼睛却是一瞪,因为认出了这个让他熟悉无比的官牒,当即如同一个重锤迎面击来。
敢情这位并不是赴考的举人,而是货真价实的官员。一个如此年纪的官员,自然不会是举人出身,而是前途无量的进士官。
似乎是被自己刚刚的无礼吓到了,刘三当即跌坐在地,心里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恐惧,却是担心会被林晧然秋后算账。
“喂,你耳聋了不是?我让你们让开,给我家大人先行进去!”那个粗嗓门的声音再度响起,对着前面的林晧然等人进行催促道。
林晧然的眉头微微地蹙起,虽然深知在这个京城之地,切不可无法无天。但他亦不会怕事的人,只要是占理的事情,他不可能轻易就退让。
最为重要的是,当下他回京为官,目的是要追逐更高的权力。若仅是求一个平安无事,那还不如留在广东继续做大佬。